万神4（H，乌洛琉斯/大蛇）

    你们安静地对望了一会儿，直到乌洛去地窖拿酒。你这才发现矮人已经很久没说话，只是带着某了然的、近乎讨厌的笑。

    你装作没看见，重新端起酒杯。

    喝吗？你问他，这酒不错万神之宴上也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吗？

    当然不能。矮人答得理所当然，丝毫不觉得自己话的叛逆有任何不妥之。

    在你兴味盎然的微笑，他嗤了一声，将壶底的酒倒尽：醉鬼怎么知品酒？不过是浪费罢了！回你看了就知了

    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，抱怨那群神明是多么的浪费，吃不完的到了第二天只会一把火烧尽，所以祂们才会需要石台，没烧坏的石台第二年多少还能留来继续用。

    他又说自己这几天风痛得厉害，估计再几年就不动了，那会儿乌洛必须接他的班。

    接着他就开始抱怨这个小是多么的迟钝，来的东西总是毫无灵魂，骗骗宴会上的神明没问题，但是想找到大买家养家糊就很难

    不过没事。他将杯的酒一饮而尽，再看向你的目光，就可以说是亮得和灯泡似的了。

    你会照顾好他的对吧？他问你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么说？你没有直接回答。

    嗤，他又了那讨厌的笑，当我是瞎吗？你喜那小对吧？和以前追着他跑的那些姑娘一样，不，你可要矜持多了，也厉害得多虽然不声不响，但你就是为他来的吧？我一早就知

    你只是垂眸微笑。

    他也喜你。矮人说，我第一就看来了。

    你依旧不答，低抿了酒。

    虽然我就想问你，矮人搓了搓手，取那枚金的铁币，你们的这个神明祂禁止像你一样的侍奉者结婚吗？

    并不。你告诉他，看到他神一就轻松了来。

    他开始絮叨，像个真正的老人那样。

    别看他傻，可那小是个人。谁都喜他，小时候特别可。

    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的睛是瞎的，可没几天突然又好了，然后就是这个颜了其实原本

    那个讨厌的家伙说什么不是这个颜是更好看的、像银一样的颜可哪个正常人的睛会是那颜呢？灵也没有啊

    他又说了好多，大意是乌洛是个多么可、多么乖巧的孩。

    虽然艺术上没什么天赋，但力气不错，将来一定能支撑起一个家。

    你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安静地听着，陪他喝了一杯又一杯，到了最后，几乎就是你在斟，他在喝了。

    你不错，你愿意、嗝，愿意成为以后陪伴他、支撑他的人吗？

    为什么一定是我？你问他。

    我不行，我太老了。他摇，十几年当然没问题，可几十年那对凡人来说太久了。那个家伙说了乌洛他，一定、一定需要有人他的锚，不然他就会和初生的婴儿一样，失去所有心智什么玩意儿

    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，你也不在意他到底有没有看破你的份，更不会告诉他，没有神明能在人间常驻那么久的时间，那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。

    就像银无法溶于，分离才是最好的法。

    哪怕对于掌握运气的神明来说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矮人喝得酩酊大醉，最后趴倒在桌呼呼大睡。你望着窗外的雨看了好一会儿，没有去休息的意思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会儿，你听到一轻微的声音。你转，看到白发的年轻人正安静地蹲在角落，注视着你们，不知已经看了多久，听了多久。

    你指了指矮人，示意乌洛可以将他的父亲扶走。

    （这里太冷了。）你用形告诉他。

    夜后的风雨刮来，确实太凉了。

    乌洛走了过来，抓起矮人的胳臂后者突然一个激灵，像是猛地醒来了那样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离那些奇怪的家伙远一！他大吼，但上又趴了回去，他们都是骗离远

    你啼笑皆非地看着乌洛将他扶走，然后你走了屋。

    外面已经完全黑了来，路边的灯火在雨摇曳，人群依旧在奔忙，像是没有知觉的蚂蚁。一个抱着大袋的人突然倒，未曾惊扰周围半分。一切安静而沉默。

    你伸手，接了些飘来的雨丝，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别碰。他不知何时来到了你的后，拉住了你的手，脏。

    不脏的。你告诉他，那是运气的痕迹，一两面，于他人是苦难，于我却是幸运你看。

    顺着你的手所指，刚刚摔倒的人已经爬了起来。他运气不错，只是磕破了一。照那个坑的度，他本可能直接崴了脚，再过几天也爬不起来。

    这不好，他说，随意扰动命运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他的命运其实没有什么变化，等到明天

    你伸手住了他的，示意他安静。

    嘘你说，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其实我什么都没，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这个意思，对吗？

    他望着你，迟疑地了，里有着淡淡的关切。这样的神，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类的年轻人了。

    你微笑起来，慢慢放手，凑近了他。再近一线，就能呼相缠。

    你在那双淡红的瞳，看到了两抹极淡的、摇曳的影，像是雨夜不熄的灯火。

    他没有抗拒，也没有离开，只是看着有些犹豫。他还是那样犹豫地望着你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，仿佛在和什么轻微地挣扎，就像你们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。

    刚才都听见了？你问他。

    他慢慢地了。

    那么你是真的喜我吗？你问他，伸手抚上他的膛，不容他逃避地抓住他的手，缓缓上了你的。

    你确定真的是吗？你问他。

    你的膛一片沉寂，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是这般；而他的心则十分平稳，如同既定命运的轨迹。

    这不是相互喜的人所拥有的心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了。

    在你的注视，就这么几不可觉地了一缓慢，但是非常肯定地了一。

    于是这你真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你以为这是喜？你低声笑了。

    我我不知。他的声音透着困惑。

    他始终任你抓着他的手，没有半分抗拒。

    那就试试吧没关系的。

    这样说着，你托起他的，吻上了那张淡的。他开始还有些微微退缩，近乎条件反。可你狡猾得像一条蛇，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你清楚地知，他本就不懂得反抗，你早就看来了。所以哪怕被你亲得气息急促，涎沿着角，在偶尔分离换气的时候拉的银丝，他也始终没有将你推开，只是任你作为。

    原的灯火悄然熄灭，黑暗在雨夜安静地洇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