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羽记 -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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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边!”杜若拽着樊灵枢朝树后一闪,红的狮扑了个空,一爪挠在了树上。

    “注意后!”樊灵枢声提醒,杜若想也没想朝后刺一剑,当即将另一发狂的豹个对穿。她背靠大树,横剑在两人前,气势凌厉地盯着蠢蠢动的几只妖兽。

    “到底是什么况?最近怎么总惹上这些发疯的野兽!这些是还未化形的妖修么?”说话间,杜若又扫光芒,将扑上前的狮震开。

    樊灵枢盯着那些妖兽血红的睛,谨慎:“这些动有古怪,不像是修炼灵识的妖修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什么!杀了再说!”杜若猛提一气翩然飞掠去,手起刀落,鲜血四溅。樊灵枢靠在树看着她,觉得这小丫还是太暴力了,鲜血淋漓地看着怪恶心的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地上已经趴了五条妖兽尸。杜若拭着鲛愿,问樊灵枢:“没事吧?我们继续赶路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我是没什么事。”孔雀嫌弃地瞥了一还冒着气的动,心事重重:“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,好端端地,哪来的这些怪?我们一路走来已经碰到好几次了。现在看来,最开始攻击你的那条蜈蚣也很可疑。”

    杜若闻言心里也有些压抑,猜测:“会不会是狂化的野兽?也许是凡人们了什么惹怒天帝的事,天帝降灾人间,又恰巧被我们碰上。”

    “就凭这小猫两三只的规模,怎么可能跟天帝老人家有关?你太小瞧他了吧。”

    杜若被噎了一,目光掠过那石一般隆起的“小猫”尸,嘟囔:“怎么,你对天帝很了解吗?你见过他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当然没见过。”樊灵枢一振衣袖,面如常地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岚隐蛇窟地偏僻,路途遥远,本来就需要好一番跋山涉。可是樊灵枢近来却愈发懒散,奔波了一个月,他神愈发恹恹,起先还喜逮着杜若科打诨逗乐,越往后便越蔫儿,每天最开心的时候是睡觉,其次是吃饭。

    杜若瞧着他的样有些担心,自从她吐以来,原本并不挑的人胃越来越坏,有时对着吃就只会,好像看就能看饱似的。若要吃,他便脸一白,捂着胃呕起来。愁得杜若揪着自己的发,直想光这三千烦恼丝!

    这还不算,两人这一路可谓多灾多难,三不五时就要与怪兽打上一架。饶是神仙也该疲力尽。于是,每当夜晚休息时,杜若便留几分神思,吐纳调息,暗自琢磨起什么功法诀来。

    这天早上,樊灵枢睛坐起,一对上杜若喜笑颜开的脸。杜若神采奕奕,朝他伸一只手:“灵枢,我功法大成了!快起来,带你飞!”

    “什么功法大成……”清晨的脑最是浑浑噩噩,樊灵枢还没睡饱,稀里糊涂地接过杜若递来的。他匆匆洗漱一番,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了的衣袍,忽然,腰间搭上杜若的一只手,接着他的手也被她拉住,她让他搂自己,两人衣衫不整地抱成一团。

    “抓了!”杜若扬声一笑,樊灵枢只觉边景飞速变幻,如倒退的浮光掠影,渐渐搅成一片模糊的光影块。呼之间,二人已行千里有余。

    “随念动”他立刻明白了杜若所说的功法大成是指什么,这与瞬移符咒不同,施法的同时不仅损耗灵力,还会损耗力,一般的散妖修士都因修为尚浅而无法修习这门法术。换句话说,这是只有仙家可以使用的功法。杜若——她不知怎么开了窍,找回了曾经就会的本事。樊灵枢搂着杜若的手微微收,面变得沉郁,他心暗暗计较着:难她……真的会一记起过去吗?记起她曾经喜的人,记起……记起自己对她的那件……不可原谅之事。

    有了杜若法术的加持,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半月。站在岚隐山,她力充沛,仿佛意犹未尽似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我厉害吧。”杜若朝樊灵枢邀功,后者只是轻笑了一,抬手小狗似的她的脑袋。樊灵枢朝云遮雾罩的岚隐山望去,他眉微蹙,心里隐隐有一不太好的觉,仿佛这山邪门得很。但是,他也确定,自己的雀翎就在此,也许还不止一

    就在樊灵枢还在思考要用什么借去蛇窟的时候,整座大山忽然发簌簌声响,明明没有风,雾却像被漩涡一般朝一个方向转动起来,接着,那叫人前朦胧的雾气渐渐消散,原本苍翠的岚隐山如同一夜秋般换了样貌,它本来怪石嶙峋的样来。

    随着机关转动的声音,一块石缓缓沉,隐藏的山。石上斑驳的小字已经看不清,只能隐约辨认蛇的字样。那漆黑山一条翠绿的小蛇,噗嗤一声化为人形,像个十几岁的小男孩。男孩相貌清秀,恭敬有礼:“教主一早便叫我在此等候一位有缘人,今日蛇窟为您而开,教主诚心请您客,请二位务必赏个薄面。”

    闻言,樊灵枢哼笑一声,将计就计,握住杜若的手信步朝山走去。他说什么来着?这不,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,可真是太邪门了。

    杜若路过小男孩时战战兢兢,她一想到男孩的原型就觉得浑发冷,于是,她更加樊灵枢的手,生怕男孩忽然变蛇似的,一边盯着他,一边以他为圆心,贴着樊灵枢绕了一个大弯过去。不知是不是杜若的偏见,那小男孩微弓着,低眉顺目,可她就是觉得这条蛇有些怪异,是那让人浑不舒服的怪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在蛇窟,曲折幽暗的隧,紫衣华服的教主忽然眯了眯。墙上火把明明灭灭,映照得一切都不太真实。他坐在的宝座上,斜撑着微微一笑,火光照得他那张明丽的脸更加妖媚。

    他闲闲地抬起一只手,圆的鸽正在扑腾挣扎着,翅膀被他牢牢在手里。

    冷的绿瞳幽幽望着鸽俯视蝼蚁般的怜悯。

    “可怜的小鸟飞了蛇窝,该怎么办才好呢?”

    他开,声音如冷油的蛇,透着一渗人凉意。然后男人的嘴角缓缓勾起,伴着一声轻笑,小鸽被随手丢开。角落里,一直静静盘踞着的黑磷大蟒突然张蹿,悄无声息地将那只小鸟吞掉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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