簪缨问鼎(全) - 分卷阅读46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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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都散发着温文敛的儒雅。看起来非但没有攻击,还显得谦恭有礼,极易让人产生好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恭迎,司覃自然要有所表示:“多亏安东将军送来粮草辎重,才让朕主寿。安东将军这番心思,着实可嘉。”

    这次王导可不是空手来的,还带来了不少粮秣。对于一路苦熬,忍饥挨饿的朝廷公卿而言,这些粮,可是能救命的东西。怎能不让人怀?

    王导躬一礼:“陛而来,为臣,自当尽绵薄之力。将军也有言,只要陛有召,定然肝脑涂地,报效朝廷!”

    这样的言,让小皇帝微微眯起了双。不过被奉承的愉悦,也无法让他有半分松懈。寿本就有刘准驻扎,现在又多了苟晞一派人,恐怕还有的争权。若是司睿这个扬州都督再来凑闹,简直要了。

    “安东将军有心,朕心甚。不过江东事重,安东将军还是驻守建邺,保证朝廷后路为上。待到开发兵,恐怕还要不少军粮。”小皇帝温言

    这话,让王导微微眯起了双。虽然不如从兄王敦行事乖张,但是他也有辅佐司睿称帝的野心。一年来的苦心经营,全被这小皇帝搅得大,如何让人不恼?这次他来寿,就是为了稳住天的心思,并且探听他的打算。如今看来,这人是迫不及待想要反攻原啊。

    若是那么喜北地,何不留在洛?终归是个贪生怕死之辈。还要拖累整个江东,为北地输送军粮兵。之前江东可也大了两场,又有多少财力力供人掘取呢?

    压心底嘲讽,王导神更加郑重:“陛放心,臣等定为尽心为陛守住江东一地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说,他们可不会白白替人作嫁。面那些江南士族,贫苦百姓,都会清楚明白的知,害他们折损钱财粮草,乃至命的,是当今天,而非司睿这个都督。不知江东要有多少人,恨天北伐之事。越是惹的民怨沸腾,他家将军收拢民心,就越发容易。

    两人心各有所想,却一派君臣相得的模样,又聊了几句。小皇帝刚想换其他人谈,一份密报突然送了殿。接过小黄门递来的信笺,小皇帝打一看,就变了面

    那信上,只写了短短数言。伪汉刘渊遣使并州,意嫁刘氏女与大将军梁丰,结两姓之好。

    自己刚刚离开洛,他们怎敢如此!!

    第300章 见招

    未元月, 天气仍旧冰寒。燃着火盆, 用的倒不是现今最时兴的瑞炭, 而是普通木碳。哪怕炭盆笼的再好,房也多了丝烟火气息。

    刘渊斜倚在案后,浅酌盏温酒。病好之后, 他每日饮上两壶的习惯就回来了。不过如今杯的,不是清澈如泉的上党玉,而是掺杂了少许稠酒的烧。那些残渣浮在杯,倒像是飘起了一层薄絮。

    这酒的滋味,自然不如玉佳酿。但是辛辣还是有的, 再过些时日, 怕是这等次酒, 都饮不到吧?

    嗞的一声,又一杯酒。他放酒盏, 对端坐侧的那人:“你觉得, 不该许亲并州?”

    刘和:“儿臣觉得, 那姓梁的不会应。父皇把此事传扬去, 怕是……不利皇汉。”

    自取其辱这四字虽然没有,但是意思分明。如今梁丰已经为大将军、大都督,统帅三州,封国称公。以晋人习俗,是万万不会娶份低贱的匈作为正妻的。那么他们大张旗鼓前去求亲,回被人拒之门外,岂不失了颜面?

    “他不会应的。”刘渊一哂,“不过这婚事,也不在他应不应。”

    刘和眨了眨:“父皇可是想用间?”

    晋天刚刚离开洛,就传来汉国和并州刺史意联姻的传闻。远在千里之外,晋国那小皇帝怕是会暴如雷,而再也不信并州。如此一来,倒也算离间了这对君臣。

    然而刘渊还是摇:“司小儿本就不信任梁丰,否则也不会封他为上党郡公。不过此举,倒是能探明晋国朝廷,对于并州的忌惮究竟有几分。”

    这明显是父亲的考校,刘和仔细想了片刻,方才:“若是司小儿信梁丰,就该置若罔闻,不把此事放在心上。若是他不信……”

    削爵?撤官?分权?刘和思来想去,也不知那小皇帝要如何施为。毕竟天皇帝远,他一个无甚兵权的少年天,要怎么惩治梁丰这样的一方诸侯?

    刘渊倒是没有难为儿的意思,直接:“若他不信,会许司氏女并州。”

    啊!刘和恍然大悟。是了!这样明摆着会被拒的亲事,若是小皇帝仍旧心存疑虑,定会亲自指婚,为梁丰续弦。这可是司一脉拉拢重臣的惯用手段了,小皇帝虽然没有女儿,但是妹总是有的。用宗女梁家族妇,实在是看对方一。但是这司氏女郎,是那么好娶的吗?

    一旦娶门,生了嗣,梁丰的继承人首先就要现问题。而且司一脉的女,会不会在梁府兴风作浪,密禀朝廷,成为小皇帝放在梁府线?谁也无法作保!

    只要梁丰有那么一不臣之心,就该想法拒婚。而若他真的拒了天家的亲事,还能可靠吗?那时,晋天怕是会忌惮骨,再也不肯并州之事。

    当然,还有一可能。就是梁丰暂时同司氏结亲,不让那宗女生儿育女,等到时机成熟,再赐她一死。

    因此不论是娶还是不娶,小皇帝只要提此事,双方的关系,立刻会绷乃至破裂。这才是摧垮君臣互信的关键一环!

    看起来是招庸棋,实则步步杀机。刘和不由暗叹,姜还是老的辣。比起父亲的手腕,自己所想实在太过浅。

    见儿恍然大悟,刘渊也。他这只是年轻,并不蠢笨,这些治政手段,早晚都要学起了才是。

    缓了气,刘渊继续:“不晋国那边会如何应对,拒婚一事,对我皇汉也未必没有益。这两年上党那些奢靡之屡禁不止,朝又没什么堪用的手段。等并州拒婚之后,再严令,也就到渠成了。”

    且不说上党的白瓷、琉璃、纸张等,就是酒一样,便能换走不知多少盐。刘渊是看清楚了,那些匈贵族在占了晋人地盘后,不得学晋人模样,奢侈无度。然而盐、粮、,乃至牲畜,哪样不关乎国朝命脉?

    他自己以作则,不用瓷,不穿锦缎,仍旧无法遏制族人奢靡,这次倒是可以趁着“拒亲被辱”,狠狠禁绝这歪风。只可惜,连他自己都喝不到上党的玉了。不过酒,总有替代之,如何顺利削弱并州实力,在迁都之前稳住政局,才是本。

    这平,怕是住不了多大时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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