簪缨问鼎 - 分卷阅读4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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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付丞相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司越是真的惊了,背后冷汗都冒一层。小皇帝什么时候跟苟晞搭上的?他在洛布置了如此多线,怎么没有传来消息?若事真的如此,他面对的可就不是能称兄弟的将了,而是不死不休的仇敌!

    “速速派人去洛,看看形!”司越面铁青,厉声

    小皇帝暂时还不能杀。只要天握在手,旁人要反,就不敢太过明目张胆。若是狠手谋害了小皇帝,怕是立刻有人要冒来,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讨伐自己。更要命的是,他刚刚置了一堆族亲,哪能这么快就找一个合适人选推上王位?

    要稳住,让那不安分的天安分来!至于苟晞……司越目凶光:“怎能因一己之私,要孤诛杀心腹?苟将太过狂妄!此事驳回,勒令他尽快青州!”

    若是苟晞再这么不知收敛,他可不会念往日分了!

    ※

    “陛,许都之事,已经闹的沸沸扬扬。若是再不收拾,怕是要危及洛……”王衍面带忧,沉声劝

    其实他已经回家避祸数日了。自从司越想要王敦卸任青州刺史,接掌扬州之后,王衍这老狐狸就警觉了起来。这分明是司越跟苟晞有了龃龉,一个不好,加在间的自己也要受到牵连。正巧王敦自己也没兴趣前往青州,一心想学王导,江东辅佐司睿。王衍就顺推舟,让他接过了扬州刺史的任命,算是给了双方一个面

    谁料退都退让了,两人的火气却没压。这几天,司越的嗣已经,殿宿卫诸官更是换了个遍,全都安排上了司越自家国兵。一时掖之风声鹤唳,哪还有人敢站在天这一边?

    而王衍本人,也是奉了司越指使,前来“规劝”天。这事王衍是真不想沾,但是作为司越在朝的代言人,还是不得不名警告一二。

    御座之上,小皇帝帘微垂,低声:“司徒多虑了。丞相跟苟将军之间,怕只是误会。苟将军先诛伪帝,后平军,着实立了大功。这样的重臣,镇兖州也无不可。说不定是有小人居心叵测,挑拨是非。”

    王衍皱起了眉。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竟然是让司越稍退一步,让兖州,并且诛杀潘滔等人,让苟晞消气。这哪是劝解,分明是挑动双方的绪!可是小皇帝面上,并无任何谋算之,相反,还有些低声气的求全姿态。像是这黄小儿怕了事,想要双方都不得罪,讨个清静。

    这是他的真心话吗?王衍也有些看不透了,只得轻叹一声:“陛此刻能倚重的,唯有丞相。若是陛心存偏颇,怕是会让丞相心寒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的意思,就更直接了,不怕小皇帝听不明白。

    然而座上之人沉默了片刻,突然:“朝还有苟将军那样的名将吗?”

    王衍一个激灵,抬看向那神诺诺的天。这话的意思太明白了!他可以受制于司越,但是如果司越跟苟晞闹翻,天还能保得住吗?现在已经不是太康,乃至元康年间了。那时就算杀一两个大将也无关轻重,有的是能够镇守洛之人。

    而现在呢?大十余载,能战的将领死得七七八八,四兵祸连连。若不是苟晞这个堪比韩信、白起的战将,司越能打败伪帝,剿灭军吗?外面豺狼横行,虎豹遍地,哪是弓藏犬烹的时候!

    可是他能说这样的话,会不懂自己刚刚的挑拨之语是什么意思吗?

    看着御座上量瘦小,表木然的孩童,王衍心里也生寒意。司越怀疑是天派去使臣,煽动苟晞与他作对,谁料苦苦找不到证据。若这谋划,真的是天一手授意,该是何等的心思手段?

    司越能杀天吗?至少此刻不能!苟晞越是不满,越是指责他独揽大权,他就越不能轻易行事。一旦司越对天手,旁人立刻能举起清君侧的大旗。苟晞能兴兵,幽州的王浚不能吗?并州的梁熙不能吗?失了手这个傀儡,司越才是自绝生路,无计可施!

    因此,他只能严控这位不怎么安分的天,想尽办法消弭隐患。苟晞越闹得厉害,天反而就越安全!那么挑拨苟晞和司越失和,岂不是百利无一害的事

    没人比王衍更清楚,这位年幼天面对的是什么。没有亲信,没有贤臣,甚至没有亲眷在侧。谁能给他谋划策?这手段若是他独自想的,其心思已不亚于他们这些积年的老臣了。这样心机重的天,但凡早个三五年,天还能大吗?

    可惜,太晚了。

    王衍敛起了面上表,轻叹一声:“陛说的是。只盼两人尽弃前嫌吧。”

    王衍不打算了。不论这是不是小皇帝的谋,司越和苟晞又会闹到何程度,他都没兴趣过问了。重要的还是保全自家命。反正王澄已经镇荆州,王敦也任的扬州刺史,他一直计划的狡兔三窟,业已实现。就算朝真闹得不可开,琅琊王氏也不会受此牵连。而且王衍也自信能够用巧,换取胜利者的信任。谁胜谁负,与他何

    看着王衍那副风轻云淡的表,小皇帝压住了帘,也压了心万千思绪。

    十日之后,苟晞并未任青州,而是发檄文,痛陈司越诸般恶行,说他蒙蔽圣听,独揽大权。随后,苟晞直接备齐大军,攻向许都。

    司越又惊又恨,连忙派刘琨等心腹前去阻挡。洛,小皇帝没有指责司越,倒是谕,说了些丞相当以国事为重的话。不过任谁都能看,这是想让司越吐些权利。朝没有蠢人,各个都知,天开始对司越不满了。若是这位自牧五州的丞相能够稍退一步,又有多少权力,要漏

    不满司越跋扈之人,数不胜数。更有不少人心怀畏惧,生怕一刻就遭毒手。反对司越的声浪也随之涨,同那战火一起,汹汹燃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腹地平静了未满两月,再次堕沸鼎。远在北地,也有人动起了心思。

    “苟晞要打司越了?”王浚玩味的看着羽檄,了一抹冷笑容,“打打也好。这人怕是不知自家的权柄,来自何了。”

    对于司越,王浚也早有不满。当初若不是他攻邺城、安,哪有司越的今天?可是大功立了,且不说代郡之事,只是冀州就让他火冒三丈。朝廷终究没有让他兼领冀州都督,而是由司越自领州牧,任那羯将奕延为都尉。这,辛辛苦苦剿灭寇,倒成了给旁人作嫁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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