簪缨问鼎 - 分卷阅读4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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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用心良苦。

    听梁峰如此自谦,他笑:“当年王正也是在雅集上擢使君为上品,不知今日,又能为朝廷遴选多少贤才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可有些倨傲了。其实当年考评,梁峰本就未参加。灼然上品的评价,也是王汶私的,跟他今日成就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但是郭通和梁峰心知肚明,面的世家弟未必知晓。听到这话,不少人都闪了光彩。若是能评为上品,是不是也能加官爵,成为朝廷要员?

    摆足了排场,也享受够面的敬仰目光,郭通不等梁峰说什么,便捻须:“今次乃是朝廷选才,亦是观诸君品状,当笔墨为先。不如赋诗一首,便以……柳为题吧。”

    杨柳新芽初绽,翠绿喜人,用它赋诗算得上雅题。加之观看士书法也是考评惯例,对于定品尤为重要,郭通这个题目的,可谓循规蹈矩。然而梁峰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,这样的考题,作起弊来,也简单至极。

    郭通为了这个正官的位置,可了不少心思。幸亏王衍娶的是郭氏女,最终才让他这个族亲捡了便宜。搭上了王衍路线,他遴选的标准,自然也会现一些变化。王衍最的是什么样,并不难猜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在赋诗之后,数位弟脱颖而。其后又是清谈雅辩,说的不外乎老庄、诗易,甚至有几位琴技、棋技超的,还当场献艺。一个关乎国事的重要考得全无烟火气息。不过在座众人,都更习惯这样的品评方式,对于郭通也越发尊敬。

    两个时辰转瞬而过,梁峰只简单问过几题,简直都像摆设一样了。郭通是没有那些名士的才学问,但是留在并州的,毕竟疏宗和小士族居多,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人。所以他这个正官,倒也的得心应手。王、郭、孙氏皆有人定为上品,其李氏、陈氏、贺氏、冯氏也有些品,其余门第不够的,则轻飘飘落为品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品状考语,不少人面上都有失落神。郭通判的轻松,但是对于士人而言,就是起家官低之分。是清还是浊,只这两个时辰,就落定不改。可是谁又有法呢?不是门,何来上品衔阶。如梁刺史这般走运的,终归还是少数。

    “士人品评,还当如此。”过足了瘾,郭通叹一声,“使君那制科,未免俗,怕是会坏了士林风气。”

    这话,郭通早就想讲了。上次制科来的全是寒士,也就罢了。今次居然多了些小士族的狂徒,也贸贸然参选!再小的士族,也是可以参加品评的,就算擢了品,不也能为官吗?何必选这样面尽失的法?那些参加了制科的士人,他全都拒之门外,正是想让所有人知,朝廷抡才之法,容不得如此轻贱!

    他的话,也未尝不是座众多士,乃至他们后世家的想法。面对郭通的诘问,梁峰一哂:“才有大小,品有低。正乃是为朝廷选官,自当慎重。制科不过是州郡吏治,何足挂齿?”

    这话像是退让,郭通却皱了皱眉,总觉他话有话。之前梁峰擢雁门太守时,选了郭刑,就让他有些恼火。不过雁门苦寒,又有胡南侵的威胁,区区一个太守实在没什么好争。让给郭邢,也无不可。只要定品的权利握在自己手,还怕他这一脉不显吗?

    貌似惋惜的摇了摇,郭通笑:“使君为了并州,也是费尽心思。待乡品重启之后,就无需如此劳了。”

    梁峰看着郭通那自得笑容,压住了心底冷嘲。九品正制是当世选官最重要的途径,也能划定这些世家的未来和命运。只是郭通选的人,自己就一定要用吗?报给朝廷,或是,或是别州为官,能力如何,职位怎样,又与并州有何关系?

    这确实是为“朝廷”选的人才,只是郭通没有看穿其区别。而那些不顾乡品,冒然参加制科的士族,才是他需要重视和优待的。这次开科,经士录取的人数增了一倍有余,前五之,足有三人乃是士族!这样的趋势,绝不会就此停止。当这些人一步步在并州官场、乃至冀州、司州攀升时,大势才会形成。而这,也正是他需要的“新阶级”了。

    一个必将与他同退的阶级!

    不咸不淡的应付着郭通,梁峰的心,已经飞到了其他事上。也不知冀州势如何了?奕延能赶在王浚之前,占领更多郡县吗?

    军来的比想象的还要快些,当晚回到刺史府,张宾就急匆匆迎了过来:“主公,奕将军要前往清河,对战军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梁峰也吃了一惊,“他麾才有多少,为何如此仓促?”

    “看况是想赶在王浚之前,攻敌军主力。”张宾难得的眉皱,“不如去信,让他稍缓攻势?”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建议,梁峰思索了片刻,便摇:“将能而君不御。伯远此举,必有其意。”

    这话乃孙所言,与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”之意相同。前线的战事,只能给前线指挥官理。后方多此一举,远程控,十有八九要坏事。他相信奕延带兵的本事,也信任对方的战略光,实在不当过多涉。

    然而说完这句,还不等张宾回话,梁峰又:“命上党兵备战。若有需要,立刻支援冀州!”

    这也是他唯一能的了……

    ※

    “那支并州兵,究竟想什么?”简陋的营帐,石勒也在心自问。

    之前,他率兵攻了信都,彻底击溃了冀州仅存的防守力量。刺史丁诏仓皇逃,了清河国。冀州乃是晋国重镇,司诸王多分封于此,因此这些城池积攒的财富也极为惊人。不过石勒未曾让手兵士肆意掳掠,而是限定了时间,短短两日就营继续向清河军。这也是之前惨败得来的教训。未曾真正歼敌,是不能任兵士松懈的。唯有除掉冀州刺史,这一州之地才会真正失去掌控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他将要攻打清河的时候,后方传来消息。那支留守邺城的并州兵沿赵郡冀,开始清扫兵。短短几日,赵郡就被拿,随后,这支兵离奇的失去了踪影。

    这是怎么回事?石勒并未读过兵书,但在行军打仗上,确有几分天赋,立刻察觉况不对。只是他的兵乃是民为主,探查军实在不是项,几天过去,仍无法确认敌方行踪。这也让他心底愈发不安。

    是继续攻打清河,还是见好就收,撤冀州,转向幽州或是兖州?如今豫州地界,王弥正率军闹得起劲,朝廷数万人镇守许昌,还有大将苟晞作战,是块难啃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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