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五]绯宵夜

    秦是被手机铃吵醒的。这会儿并不早，已经是午十一了，但昨夜折腾得太晚，便不免在床上赖久了些。手机上有两条消息，一条是银行的，显示收到转账八万元；一条来自殷泽，写着钱还你了。

    秦盯着手机屏幕愣了会儿，一个激灵坐起来，飞快地拨某个号码，一被接通就冲那边儿喊：！你他妈加犯罪团伙了啊？！

    殷泽手正填着材料，听他吼得大声便将手机拿远了些，笔尖仍在纸上划着，面上半儿没波澜地：差不多吧。然后就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听筒里传来断线的声音，秦了发，心很沉重。他当然不是真觉得殷泽会加什么犯罪团伙，比起这个，他有个更靠谱的猜测。他想殷泽可能是去卖肾了，就刚才这个抑郁又自闭的表现，和他家猫了绝育后一样一样的。

    说起猫说起猫，他昨晚睡的那妞儿也像猫，是平日里总冷着，却突然蹭着他撒那猫，怪有意思的。这只猫她秦扭看了，然后蹦句脏话来。

    床另一边是空的。他了床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，确认没人。

    妈的，睡完就跑？他不由看了，摇摇。

    不应当，这实在不应当。

    就该神秘事件，秦于当晚六半在某海鲜店与殷泽行了探讨。

    她竟然招呼也不打就跑了，我他妈连她名字都不知！你说这像话吗，啊？就我这件，这技术，她怎么到的？

    殷泽着手慢条斯理剥虾，逻辑清晰地回他：我没用过，不知。

    真是好自闭一男的。秦担忧又同地看着他，踌躇许久才问，对了，你钱哪儿来的啊，该不是去卖肾了吧？他怕殷泽真的了什么不好说的事儿，所以语气是玩笑的，谁知殷泽听了，竟淡淡回了个嗯。

    ！

    秦声量，直接站了起来，带得桌上一盘牡蛎壳哗哗落在地上，周围客纷纷侧目。他被看得不好意思，别别扭扭坐，又小声说了句，。

    人类的低谷各有不同，但任何绪的巅峰都不外乎是一句。

    殷泽弯腰捡着地上的牡蛎壳，对他说，你别那么激动。等收拾净了，他巾来手，组织了一语言才继续说，我被包养了，这样算不算卖肾？

    震撼他妈。秦看着桌上狼藉的碎壳残屑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到母吃了幻觉。

    二十万一个月。我工作忙，没法常陪她，她这样，还算大方是不是？就当找了个兼职，不用再为钱烦了，也好。

    殷泽没在意秦的反应，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腕神。腕上一只新手表，显然比他之前那只贵了许多，是仪狄送的。

    那张名片他一直好好收着，想了几天后，还是给仪狄打了电话。一方面来说，他的确需要钱，很需要；另一方面，仪狄说喜他。她说喜他，抱住他的时候，揪住衣衫的指节用力到发白，也揪住了其他什么。

    前些天见面，仪狄给他表，收回手时，偷偷他小指指尖，嘴角笑意藏不住。她像个不懂事的天真小孩，只知傻开心，一也没发现他有多疚。

    他说这表不适合工作时，可能会坏。她睁大睛，似乎觉得他这话很奇怪。

    坏了就再买呀。

    她说得理所应当，殷泽终于忍不住提醒她：你知我不喜你吧？我是为了钱。

    仪狄慢慢垂去，睫扇了扇，便把角拍红了。

    我知的呀，你不用总提醒我。

    这几日夜里，她常常现在他梦，角鼻红着，睫可怜地颤。有时候，她也会开说话，她说阿泽，你怎么好对我讲这样难听的话？

    他醒来时便觉得心酸。其实是难以启齿的关系，但她对他这样好，除了第一晚酒的失控，她从没让他觉得难堪。反而是他，拿了钱又对她说重话。

    从店里来时天已经黑了，秦去拿车，殷泽站着等他。

    路边落了几个小吃摊，殷泽随意看了几，目光忽地顿住了。摊面因煎炸腾起白汽，仪狄就在这雾气缭绕冲他笑着，双亮晶晶，一侧面颊凹浅浅小梨涡。

    她穿一裁剪细腻的裙，颈间腕上的首饰巧绮丽。不过殷泽觉得，最值钱的还是她面上那个笑。她这样价值不菲，手上却拎着好几个发着油腻腻香味的盒。殷泽拿过来替她提着，问她买这些什么？

    仪狄说是夜宵，他顿时皱了眉。太油太辣，很不健康，而且太多了。他说给仪狄听，她想了一会儿，踮起脚在他耳旁问：那你有没有其他夜宵给我吃呀？

    气儿漩在耳窝里，勾起的酥麻一直漫到肩。他希望路灯昏黄，仪狄看不清他面上难掩的绯。

    有的。

    一旁小摊煎炸滋滋作响，仪狄却将殷泽说的这两个字听得分外清晰。路灯昏黄，依然能捕捉到他面上的绯。太可了，她忍不住在他角亲一。

    秦取了车过来时，看见的就是殷泽提着一堆垃圾品被一个靓女勾着亲。然后两个人上了车，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有事先走。

    再次震撼他妈。

    他终于明白了，殷泽先前那不是自闭，而是彩后必要的遮掩和保密。

    上车没一会儿，殷泽手机响了，是秦回他的消息。

    我也想卖肾，求介绍。

    这章脏话有多哦，8好意思。先个歉然后以后继续写嗯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