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四十九] 吃鲸鱼的人（上）

    哪还有什么以后？倪嫣如梦初醒。

    原本只是来还戒指的，结果招架不住林汀脆弱失态的样，又由着他来了。

    她匆忙理好衣服要走，又忽地想起来什么。林汀刚穿上衬衫正在系扣，那条项链还悬在锁骨晃。她倾上前，将那条项链摘了放自己包里，全然不顾林汀讶异的神。

    你说你不会把送人的东西拿回来，可是我会，倪嫣指了指那枚装戒指的信封，两清了，你可以收着了。

    她说完就走，利落地合上门，留林汀一个人站在原地，鼻尖还能闻到她发间的香。

    戒指他了很久，刚摘来时有些不习惯，可倪嫣送的项链在脖上，小小一颗，压心里所有空。现在戒指被还回来了，他拆开信封，重新在无名指上。

    心还是空。

    狗链被没收，他是一条丧家之犬。

    倪嫣快步朝家走。风有些冷，她向来穿得单薄，被这么一还真有些受不住。

    最受不住的是，那条几乎透的正着风冷冷贴在。

    林汀就是条发又心机重的狗。她在心里暗骂，咬了咬，脚步又快了些。

    楼里要和些，倪嫣慢慢往上走着，因为想着事儿，快到四楼才注意到空气里那臭味。

    一腐烂的品、发霉的棉和死掉的老鼠聚集在一起的味。

    想逃已经来不及了，李成文从四楼她家门前冲来，一把钳住了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跑？往哪儿跑？

    倪嫣被李成文一把摔在墙上，后脑重重磕了。脑有一瞬间发白，却顾不上疼，她立刻扶墙站好，从包里摸随携带的果刀，手指颤着摘掉刀鞘。

    别碰我。

    她连都在抖。

    李成文咂了，指抵着刀尖偏到一旁，笑着问她：哪有对爸爸这样的，啊？

    又气又怕，倪嫣拼了命才忍住要落的泪。她看得李成文穿了一新衣服，大概是上次问她要完钱后买的，但衣服已经有了不少脏兮兮的痕迹；他的发也一缕一缕，油腻腻的沾着屑，也不知他每天都在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这次准又是来要钱的。

    果然，他用那只沾着泥的鞋踢了踢倪嫣的，说，再给我五万块钱。

    倪嫣躲了没躲掉，她一手举着刀一手抱着包，声音哽咽：我没那么多钱。

    没钱？李成文本没把那刀当回事儿，懒懒踏着步近她，难你妈在周家当免费的？

    倪嫣能听到脑里那弦啪地崩断的声音。她伸手，将果刀抵在李成文松弛的脖上，悻悻：别说我妈。

    我说？李成文毫不在意，手指在她脑门上，你妈不就是把你养大的吗，要不是你，她一个人过得好好的，至于狗一样到讨生活？

    倪嫣终于掉一颗泪，刀在他脖上抵得更狠了些，说的话却是哀求的：别说了。

    看她掉泪，李成文越说越兴奋：你看你，穿这么漂亮，每天净净地去上那么好的大学，不就是因为你妈卖养你吗？怎么了说不得？你妈对你好，你还看不起她？

    我让你别说了！

    倪嫣崩溃到浑发抖，刀在李成文脖上划一血痕。

    这两章越写越气，虽然剧还没推到那儿，但已经忍不住奋笔疾书李成文的死法